【郅摩续命】旧故里草木深（一）
背景民国大上海，又叫做情深深雨蒙蒙（。）
@一条废Lynn 来接
20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，表面上依然是盛世浮华，十里洋场飘来的金粉洋洋洒洒，吹着人们甘心在泡沫般的幻境里沉沦。
李郅从学校回了公馆，看到门口停着的车有些头大，硬着头皮进了家门，下人徐妈忙过来接过李郅书包，喊了一声，“少爷回来了。”
“承邺吗，快过来。”坐在沙发主位上的李家主人，正是上海赫赫有名的政界显贵，万人之上的李市长。
“二叔。”李郅站在客厅，对着在座的主人和客人分别点头示意，“上官伯伯。”
上官站起来拍了拍李郅的肩膀，“多年不见，承邺还能认出我来啊。”
李郅没说话，脸上挂着客气的笑。
“你上官伯伯把生意做上海来了，紫苏也跟着过来，明天你带她出去转转。”
李郅听罢点点头，“好。”
上官笑着补了一句，“紫苏常和我说，小时候和你关系最好，现在她也很挂念你。”
“是吗？承邺在家也常提起紫苏。”李市长附和着，“我好久没见这丫头了，一定出落成大家闺秀了吧。”
“哎，惭愧啊，莫说大家闺秀，留洋回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，成天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挂在嘴边，我都快管不住她了。”
李市长抚掌大笑，“看来，需要别人来管她了。”李市长站起来，引着上官去餐厅，“我备了点薄酒小菜，走，咱们兄弟两个喝一杯去。”
李郅退到一旁目送着两人离开后，站在原地发呆。
“少爷，晚饭已经端到您的房间了，快去吃吧。”徐妈过来提醒李郅。
李郅转身上楼，走了几步回头唤她过来，“徐妈，老爷和上官伯伯说什么了？”
徐妈左右看了看，“老爷和上官先生想给你和紫苏小姐说亲！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李郅敲着楼梯的扶手，“要不为什么让我去接待那个胖子。”
徐妈吓得推了一把李郅，“少爷不要乱讲噢，仔细老爷和上官先生听到。”
李郅轻哼了一声，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这样好吗，你和别的女孩约会我跟着。”李郅的好友黄三炮看着台子上咿咿呀呀的老生，“还约人家来听戏喝茶，现在哪个女孩还爱这个。”
李郅往嘴里面扔了颗花生，“她不爱最好，最好当场翻脸，要不我还得娶她。”
三炮哈哈一笑，“要是人家长得漂亮怎么办。”
“漂亮与我何干，我最不喜欢这种大小姐，矫情。”李郅继续剥着花生。
门口一阵吵吵嚷嚷，李郅三炮低头一瞧，茶馆里涌进一群黑衣短打的人，气势汹汹地上了二楼。二楼的客人们见状作鸟兽散，生怕一不小心伤及自己。
三炮见状抓住李郅胳膊，“哎，像是青帮的人，要不咱们走吧，要是这些人来打起来误伤了我们怎么办。”
李郅嚼着花生，“跟着我你怕什么，谁敢乱来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隔壁就响起打斗声，没几下就有人被丢下二楼，摔在戏台上。李郅从未见过这活生生的江湖争斗，有些害怕却更多的是兴奋，三炮拉着他要走，李郅却看热闹般退到一旁的柱子后，死活就是不走。
“李郅，快走吧！这些人不好惹！”
李郅恍若未闻，拉着三炮躲进一个包厢，透过窗户缝看着对面动静，“咱离得远点，看看又没事。”
对面包厢里的打斗延伸到整个二楼，两拨人穿着不同衣服，方才上来穿黑衣的看起来占上风，没几下就把对方全部打趴在地。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物被擒住跪在地上，冲着包厢里骂骂咧咧，“你算什么东西，也敢动我。你那主子都是我不要的货......”
一个凳子飞出来正好砸在这人脸上，当即打掉他两颗牙，一个年轻人从包厢里走出来，手里还拿着条鸡腿啃着，蹲在他面前，“王五兄弟，说话要当心，我们老板的脾气可不好，你在她眼皮子底下贩大烟，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她，回头她把你舌头拔出来腌成猪舌头涮了，兄弟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你爷爷的，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，来茶馆说事你个小赤佬居然还带着枪！”王五冲着他“呸”一声，吐出牙和血。
年轻人嫌恶地看了看沾上血水的鸡腿，把鸡腿塞到王五嘴里，“老子带枪还要和你打报告？你赔老子聚丰楼的烧鸡！”说完站起来指着李郅三炮所在的那个包厢，对着手下说，“去看看谁在那里面，是不是王五的人。”
“坏了，怎么被发现了。”三炮吓到腿抖，“咱们跳窗户跑吧！被这些人抓住就要挨枪子了！”
李郅也傻了，还没想出办法两人就被冲进来的人按倒，带到那年轻人面前。
年轻人支起腿坐在椅子上，冲着李郅三炮上下打量了一番，“像是两个蠢学生。”正要打发手下把他们丢出去的时候，李郅开口了。
“你们聚众闹事，还对别人进行人身伤害，这是违法的。”
年轻人一眼看过来，眼神实在称不上客气。
“这位大哥，我们，我们就是喝茶的，什么都没看见。”三炮忙闭上眼睛开脱，顺便胳膊肘碰了一下李郅，让他别瞎说话。
“违法？你和我们说法？”押着李郅的人冲着他腿后一踹，李郅没吃住单腿跪在地上。
“不三，对学生们要客气一点。我们也是要讲法的嘛。”年轻人不紧不慢地说着，伸过手来摸了把李郅的脸，“这个小子倒是长得挺好，带回去给我玩玩吧。”
李郅哪儿受过这待遇，一甩头红着脸怒喝，“你敢！”
年轻人本身只是开个玩笑，听到这话反而来了劲儿，捏住李郅下巴，“我有什么不敢的，要不爷当众先教你几招，给你开个苞？”
三炮忙挡在李郅身前，“这位大哥，他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爷，要不您换我试试？”
身边的手下们发出一阵笑声，连年轻人自己都笑了。“爷喜欢长得俊俏的，你就算了。”说着又摸上李郅的脸，“敢问你是谁家少爷啊，明天我就下聘娶了你。”
李郅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，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，除了面红耳赤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，只能小老虎似的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。
“大哥，警察来了。”有人跑上来报信，说话间一队警察冲进茶馆，带队的人急匆匆地往楼上走，年轻人站起来倚着栏杆笑着吆喝，“戴局长，这么点小案子还劳烦您亲自出动啊。我已经替你把闹事的人都抓住了。”
戴胄沉着脸走过来，“你们帮派里的争斗我懒得管，只是萨摩多罗，你可别乱得罪人。”
萨摩眼睛迅速在李郅身上一转，踢了身边的不四一脚，“没点眼色，快把这位不小心摔倒的少爷扶起来。”
李郅站起来正要再张嘴，被戴胄打断，“还站在这里做什么，滚回车上去。”
三炮忙拉着李郅下楼，萨摩冲着二人打了个呼哨，李郅带着怒意回头，萨摩嬉笑着冲他挥了挥手。
警察们正给王五一行人戴上手铐，萨摩晃过来问戴胄，“那位少爷是您的公子？”
戴胄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萨摩，“戴某膝下只有个女儿。”
“是吗。”萨摩挠挠脸，“您忙着，我们就先走了。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们，一定配合警方工作。”
“多谢，也代我向四娘问好。”戴胄客气地点了点头。
萨摩背着手从茶馆后门出去，正巧碰见李郅三炮坐着车离开。
萨摩逆着光眯起眼研究了下车牌，“坏了，居然是李公馆的少爷，这我可娶不起。”
一旁的不四凑过来，“娶不起您嫁过去不就好了啦。”
萨摩冲着他后脑勺糊了个巴掌过去，“你给我准备嫁妆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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